清华简研究又有重大发现
【新闻中心讯 记者 顾淑霞 通讯员 刘国忠 摄影 郭海军】日前,清华大学宣布,经过几个月来精心的清理保护、初步释读及研究工作,最终确定清华简共为2388枚(包括少数残片);同时,清华简目前发现的一些内容珍秘,在历史上久已失传,堪称惊人。其中,整理出来的第一篇简书《保训》,是过去没有人知道的;周武王时的乐诗,也是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。
李学勤先生与“清华简”研究人员在讨论中
清华大学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李学勤教授介绍说,最早编排起来的一篇简书,原来没有篇题,现据篇文试题为《保训》。《保训》全篇一共有11支简,每支22~24个字,其中第2支简上半残失,还没有找到,不过篇文大体已经齐全了。“这些简有一个特点,是简的长度只有28.5厘米,字体也有点特别,所以容易引起我们的注意。”《保训》记载的是周文王临终对其子发(即后来的周武王)的遗言,里面讲到尧舜和商朝祖先上甲微的传说,是过去没有人知道的,所包含的中道思想还很有哲学意义。

清华简
最近的一个最新发现,是周武王时的乐诗。李学勤先生介绍说,这篇竹简一共有14支,目前还有个别残断的地方没有找出来,但基本上已完整了。简上记载周武王八年(这是在伐商以前,还处于商朝末年)征伐耆国(即黎国)得胜回到周都(事见《尚书•西伯戡黎》,旧以为周文王时事),在文王宗庙举行“饮至”典礼,有武王、周公(武王弟弟)、毕公(武王弟弟)、召公(与武王同辈,身份不确定)、辛甲(大夫)、作册逸(史官)、师尚父(姜太公)等人,典礼中饮酒赋诗,作者已知有武王和周公。还有的诗竟与现在《诗经》中《蟋蟀》一诗有关,前所未见,令人惊奇。这篇竹简既有历史价值,又有文学意义,无疑是一项非常重大的发现。特别是秦代以后,乐经已经全部亡佚,这一发现更显得有重要性。
李学勤先生表示,由于清华简数量庞大,文字难释,清华简又经过流散,需要缀合、排比、释读,整理任务无疑是沉重和长期的,何况技术性的保护工作还正在继续进行,目前要全面了解清华简的内容,还是不可能的。他表示,目前经整理可阅读的约只有总量的三分之一。“我们将继续全力以赴,争取尽快发表有关讯息简报和整理报告。”
清华大学副校长谢维和教授表示,竹简是出土文献中的重要组成部分,是中华文化与文明的重要载体,而清华作为现代意义上的出土文献研究工作的开拓者和重镇,始终将中国历史文化的研究作为一项责无旁贷的学术使命。他强调,清华将积极保护好和利用好这批竹简,并发挥清华大学的多学科优势,深入挖掘整理这批竹简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。此外,在保护和研究工作中,他表示:“我们也本着开放的原则,吸收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共同参与。”
据了解,经由校友捐赠,清华大学于2008年7月入藏这批竹简典籍,与这批竹简同时入藏的,还有传为同出的漆绘木笥(装竹简的箱子)残部,纹饰带有楚国艺术风格。经全国11位权威学者专家的观察和鉴定一致认为:“从竹简形制和文字看,这批竹简应是楚地出土的战国时代简册,是十分珍贵的历史文物,涉及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,是前所罕见的重大发现,必将受到国内外学者重视,对历史学、考古学、古文字学、文献学等许多学科将会产生广泛深远的影响。” 由于内容十分珍贵重要,已经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。
由于经过较长时间流散,这批简到清华大学时部分已经发生菌害霉变,清华大学入藏后迅即成立专门领导小组,并建立专门工作室,对竹简进行逐支清洗保护,2008年10月中旬保护工作初告段落。2008年12月16~17日,由国家文物局主办,清华大学与中国文物保护协会、荆州市文物保护中心协办的“出土饱水竹木漆器及简牍保护学术研讨会”在清华大学召开,一些专家特别对清华简的进一步保护工作提出了中肯的建议。与此同时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专家参与,开展了清华简的摄影工作。
2008年12月,受清华大学委托,北京大学加速器质谱实验室、第四纪年代测定实验室对清华简无字残片样品做了AMS碳14年代测定,经树轮校正的数据为公元前305±30年,即相当战国中期偏晚,与由古文字学观察的估计一致。清华大学分析中心对多片竹简样本进行检测表明,竹简绝对含水率约为400%。受清华大学委托,中国林业科学院对清华简无字残片和漆绘木笥残部做了树种鉴定,竹简残片鉴定结果为“钢竹”, 木笥残部鉴定结果为“枫杨”。各项相关数值从科技层面充分证实了清华简的考古价值。
在充分保护清理工作的基础上,2009年3月起,清华大学启动了清华简的释读工作。
附:周武王于文王庙举行“饮至”典礼中,饮酒时所赋诗歌如下(以下释文试用今字代替古字,不一定准确)
周武王致毕公的诗:
乐乐旨酒,宴以二公,
任仁兄弟,庶民和同。
方壮方武,穆穆克邦,
嘉爵速饮,后爵乃从。
周公致毕公的诗:
英英戎服,壮武赳赳,
毖精谋猷,裕德乃究。
王有旨酒,我弗忧以浮,
既醉又侑,明日勿修。